文/戴逢进(阳新县高级中学音乐教师)
陈治策系何方人氏?
陈治策系何方人氏,目前我所能够确定的是,不是武汉新洲区人氏,百度百科这一处有错,因为查新洲区的历史,没有叫过兴国这个地名。那么,是江西的兴国县,还是故称兴国州的阳新县呢?百度百科说是江西兴国。但是,如果是江西兴国人氏,那为何会替兴国州的兄长撰写碑文?查江西兴国县与故称兴国州的阳新县的直线距离389.2公里,作为因为染病不得不辞官的陈治策知县,按照正常的逻辑,当然是要回乡才对。怎么可能在江西为远隔数百里的兴国州“兄长”叙写碑文?
又查《阳新县志》(新华出版社 1993年8月第一版 第一次印刷),第724页,“历代本籍人著作书目表”中有列清·陈治策《盘山房文集》、《盘山房诗集》两部。所以,陈治策到底是江西兴国县人,还是故称兴国州的阳新县人,貌似不难看出了。
当然,还有人会问,何以自称“家眷”,是弟弟的陈治策姓陈,而墓主人不论是男方还是女方,都不姓陈呢?男主人姓俞,女主人姓石。这点小戴暂时也弄不明白,或者需要更深入的调查研究。我想,最好的方式是调出当年“兴国州的县志”,还有江西省“兴国县县志”,还有浙江省“云和县县志”。特别是云和县县志,应该有详尽的记载,只是,这或者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以小戴现在的能力,暂时只好无能为力了。
在这里小戴仅提供一些假设,右面碑文结尾书“弟陈治策顿”,先假设这个“弟”是女方的嫡系弟弟,那么,唯一的可能是这位姓石的女士是先有一位父亲,姓石,后父亡故,再随母一同改嫁到了陈家,由于是石某人骨血,还沿用石姓。再假设这个“弟”是男方的嫡系弟弟,当然,这种可能性是比较小的。还有一种可能,因为陈治策是赐“进士出身”,辞官回乡后,十里八乡都很敬重他,认他是个文人。而“以读贸传家”的俞兄跟陈交好,故而亡故后,陈为他书写碑文,以示纪念。“弟”在这里就只是谦称。再不济,辞官后的陈治策因为淡泊名利,因此穷困潦倒,所以就经常为有钱人代写书信或是碑文,以谋糊口度日。
什么是赐“进士出身”?
陈治策嘉庆六年(1801年)中的进士,赐“进士出身”。什么是赐“进士出身”呢?据说过去科举考试,最高等级是殿试,殿试的时候前三名,合称“三甲鼎”,分别称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及第”称号。三名以后,有若干名,称二甲,赐“进士出身”称号。再后,又若干名,称三甲,赐“同进士出身”称号。
查看右面碑文落款,在官职前面冠以赐“进士出身”,说明,陈治策当初考试考了二甲,按现在说法,三名之后若干人,那么至少是前十名。陈治策嘉庆十一年(1806)开始做浙江处州府云和县知县,做了四年,因病辞归,老百姓舍不得,送行,唱歌。百度所举诗文,就本人初步判断,应该是当时的人留下来的。
中国人的宗教
前天看张爱玲的文章《中国的宗教》,里面提到,中国人虽然有祖先崇拜,但是超过五代的祖先是不在他们的香火照顾之列的。这就是所谓的亲疏远近的区别。就本人每次上山祭祖的经历,历来确实如此的,爷爷辈的烧的排场大些,炮竹要用大卷的,香要粗的,纸钱要多烧。而隔了稍微有那么几代的,比如曾曾祖父的坟,要么不去,要么烧的东西就少很多。我曾经不解地问过父亲说,对于远祖我们应该更敬重才对啊,因为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啊!为什么反而烧的少呢?父亲说,越远的祖先他繁衍的后代越多,所以,每个人烧一点点,他所受的供养总起来就很多,而近些的祖先,因为后代相对较少,所以嫡亲的人要多烧东西,那样他们才够用。理论确实很符合逻辑。但是,就我的观察,往往是越老的坟越没人去,到最后,就没有香火,任它荒芜掉了。唯一可能受眷顾的一次是清明节,那个时候,小孩们像玩过家家一样,性质勃勃,每个人手上捧一打彩纸缠的假柳枝,看到土包包就插,很开心。当然,我说的还是有主的坟。
但就我观察阳新新通往火车站的路旁的这座坟,我的感觉,要么墓主人的后人出外发展,落业。所以,后代就把这边的坟茔给遗忘了,即使想找,也找不到。现今如果政府不采取措施,怕是免不了被铲掉铺路。
碑下有墓吗?
这是我在刚开始接触这座坟的时候就思考过的一个问题。按照我的推断,在那个时代,要建这样的坟,应该是很花钱的。你只要瞧瞧墓碑四面精美的雕饰,再瞧瞧由前任浙江处州府云和知县所写的亲笔碑文,就该知道,这不是一座简单的坟,说不定会有一些不错的陪葬。中国自来有盗墓的历史,据说有些地方“十墓九空”,这样一座坟包早已坍塌,只留孤碑的坟,下面有东西吗?我很怀疑。当然,出于对一线希望的希望,如果这座坟真的政府要动迁了,建议请专业人士,做抢救性发掘。当然,挖人祖坟又是不对的,但这已经不是一座简单的坟。与其让人践踏不管,不如迁至更稳妥的地方。即使没有东西,墓碑也是很好的文物,无论从雕刻的历史,从书法的历史,从阳新县名人的历史,甚至从文学的历史,都是活化石,是文化,希望有关方面珍重故土上的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