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年,军阀三足鼎立
血雨腥风 ,战乱年代
在乱世间隙的安宁中他遇到她..
阴谋与爱情,天下与红颜
荼靡,花季最后盛开的花 她如荼靡,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花
第一卷 如烟如梦是相逢
第一章 家难误落烟雨楼(一)
一支军队从马路上横穿经过,神色匆匆。这几日街上老有冯军在四处巡逻,像在找什么人似的。 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即使是在这军阀混战的年代,老百姓们也不忘沏上一壶茶,或者叫上几两二锅头,悠哉悠哉地磕着花生,煞有见识地议论新近发生的大事。 “听说昨晚杜府被冯将军给抄了呀!”路边茶摊上尽是一帮闲人。 “是啊!我昨晚还听到枪声了呢!” “这杜老爷还真是倒霉!好心替咱百姓说话,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唉!这年年混战的,谁能打谁就是王,谁管你小百姓呀!” “据说是冯大帅要娶杜小姐做妾,杜老爷宁可死都不答应。” “而且,听说杜家少爷少夫人也都被抓了,就地处决了。” …… 杜清如低着头,哽咽着硬是将眼泪给逼了回去。 陆州城,位处冯沈两军交界处,故为冯沈两军必争之地。昔日,冯沈二军曾签订过停战协议,没想到冯军大帅竟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撕毁协议,趁沈军未到之时率先攻占陆州城。沈军大帅大怒,发誓一定要夺回陆州。 卖胭脂水粉的大妈不错过任何一打可能的生意,见到姑娘就满脸堆笑不停吆喝着。 杜清如浅笑着摇摇头。身上的细软勉强能撑一段时间,至于将来,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杜清如暗暗安慰自己。眼下还是先出城吧!城里到处都是冯军,冯万中铁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杜清如还算镇定。 几个身着蓝布衣帽檐压得低低的男人相互使了个眼色,混在人群当中,一直在杜清如附近转悠,伺机行盗。 只见一个身影飞快地从杜清如身边掠过。待杜清如回过神时,手腕上已经空无一物了。 那可是唯一的盘缠了,没有它她哪还过得下去啊! “抓小偷!”杜清如冲人群喊了一声,立即追上去。 偏僻的小巷,杜清如隐约感觉不对劲,转身准备回到大街上。不过已经晚了,杜清如只觉得脖子后面被人猛地一敲,之后就没了知觉。 “哟!这丫头不错,有几分姿色,你开个价吧!” “芳姐,就咱俩的关系,还开什么价啊!您随便给些就得了。” 这是什么地方?杜清如微微张开眼,下意识地摸摸脖子。下手还真重,脖子现在都还疼。 看到杜清如睁开了眼,一个约莫四十但仍风韵犹存的女人扭着像水蛇一样的腰段朝杜清如走去。她烫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双鬟燕尾式前刘海发式,穿得是上好缎子制的旗袍,一身富家太太气。杜清如一脸迷茫,这是什么地方啊,看着屋内的摆设到像是哪家小姐的闺房。难不成她被抓到冯府了? 琴芳伸出两指头,托起杜清如的尖尖的下巴。这张鹅蛋脸还真是精致呢,看来下个月的花魁非她莫属了。琴芳收回手,双手交叉在胸前,侧身对身后一男子挑挑嘴角,露出个邪笑。 是他!偷她钱包的男人。他怎么也在这里?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杜清如的心慌慌乱乱地,嗓子就跟被火烤干似得,一点水分都没有。杜清如吸了一口气,纤弱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一听她这么问,琴芳忙用蚕丝手绢捂住嘴,发出一阵近似嘲讽的笑声,“小姑娘,看来你还犯着迷糊,咱这儿可是全天下男人都爱的地方!而且咱的名儿在这陆州城那可是响当当地,一说起‘花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呀!” 花场?杜清如险些晕了过去,自己怎么被拐到这了!这可是整个陆州城最大,生意也最红旺的青楼啊。原来这是一个圈套,钱包被抢,追到小巷子,杜清如恍然大悟。她先是一愣,继而才反应过来这圈套意味着什么,心变得更加慌乱起来。 “太太,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爸妈刚刚去世,他们要是知道我在这,会不得安息的!”杜清如的双腿被绑着,没法站起来只好拉着琴芳的旗袍。“放了你?那我岂不是亏大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地给我呆在这儿。什么去世啊安息啊的,统统给我收起来!我这可是寻欢作乐的地方,见不得晦气!”琴芳有些恼了,做生意图吉利,这死丫头刚来就尽说些晦气话,还要不要活了呀。 “太太,你行行好吧!我是杜..正经人家的闺女,做不得这事的。”杜清如顺势拉住琴芳开叉老高的旗袍。“滚!”琴芳一脚将她踹开,一脸厌恶,这可是她新订做的锦缎袍子,要是扯坏了,这新来的死丫头能赔得起吗,“小宋,把门给我锁好喽!要是出点岔子,你也别活了!” 小宋赶紧作揖,嘴里不停地说着好好好。 “嘭”地一声,房门被锁上了。 杜清如使劲地敲打着门,无助的哭喊换来的只是守门小宋恶狠狠地一句话:“你给我老实呆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杜清如擦干眼泪解开脚上的麻绳,朝四周看了看,屋内的摆设虽称不上华贵,但还算精致。香炉里还幽幽飘着熏香。很舒适的环境,最绝望无助的心。 杜清如,陆州市慈善协会会长杜敬渠之女,虽算不上什么名门,但也是书香门第,加之杜清如生的精致,又知书达理,不少陆州大户都纷纷前往杜府提亲,这杜府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其中也不乏政界豪门之流,可这杜家小姐就是不中意。杜老爷也是开明之人,只当女儿受过西洋教育,在思想上难免与长辈有出入,婚姻之事也由她自个儿做主。 那时天下正值三足鼎立——沈朝年,荣桂人,冯万中。冯万中占据中原往北各省,荣桂人占据中原往西各省,其中沈朝年位居南北交界处,因此他同时涉足南北军阀之战。 上月,杜敬渠因反对冯万中提高对商人、农民的征税,在陆州交流会上与冯万中手下发生了争执。原本杜敬渠只是出于善心,没想到冯万中竟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小人,得知此事后竟视交流会为他人生第一大耻辱。当即勒令取消一季一度的陆州交流会,并把杜敬渠归为反动之流,伺机报复。前些日,因得知杜家千金生得美丽,便动了歪念,想把杜清如收房,做他的五姨太。杜敬渠铁着脸当场回绝了赵统,还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赵统添油加醋地把这事说给冯万中听。冯万中起初还没发怒,给了杜敬渠好几次反悔的机会,可杜敬渠宁死也不会把女儿交给这样的禽兽,不仅如此还把冯万中大骂了一通。这一骂可是触怒了冯万中,多少户人家千方百计地想把女儿送到他身边,可杜敬渠竟然敢这样公然地拒绝他,这是何等大的耻辱。 冯万中只一道命令,杜府上下就被包围了起来,别说人了,连个苍蝇都甭想从里面逃出来。不仅这样,冯万中还派人到樟州市把正在外采办货物的杜如武夫妇给抓了起来,当场就枪毙了。杜武是杜敬渠的长子,在陆州开了个米铺,生意做得红火。两年前同陈氏绸缎坊的小姐陈碧珊结了婚,夫妻两人感情甚好,只是膝下苦无一儿半女。 曾经的杜家小姐,现在却沦落到这男人纵欢之所!爸妈在天有灵,又怎能忍受这般侮辱!与其受这样的侮辱,倒不如一死了之,黄泉路上还能给爸妈做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杜清如拿起桌上的刀子,朝肚子上戳去。鲜血顿时涌出,滴在递上溅起星子。 好像有人在床边轻轻摇动,妈,是你吗?清如终于可以跟你和爸团聚了吗?杜清如微微睁开眼,只见一双灵活转动的眼球在杜清如微眯的视线里眨动。 “这里是?”杜清如还有些恍惚,怎么没有爸跟妈。 “这是你的房间啊!小姐你忘啦?”一个小丫头答道。 房间!杜清如朝四周看了看,顿时苦笑:怎么连想死都不行! 柳梦璃看到她的模样,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便好言相劝道:“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就都还有转机啊!”杜清如坐起来苦笑道:“什么转机,家没了,自己也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还能有什么希望呢?”“但是人要是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振作一点!”柳梦璃安慰道。杜清如看着小丫头乌黑的眸子,突然感到有一股力量。细细想来,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交谈中才知,这小丫头叫柳梦璃,是花场里专门服侍小姐的丫头。 “哟,你可醒啦!”这是老鸨特有的接客嗓音。柳梦璃赶紧收起了笑容,直起了腰板,双手规规矩矩交叉放在大腿前,叫了一声芳妈妈。琴芳连看都没看柳梦璃一眼,从进门起就直盯着杜清如,“这寻死觅活的把戏我见多了,这里比你清高傲气的姑娘多了去了,可到最后还不也乖乖地享受夜夜春宵!” “不,我不会的!”杜清如摇头说道,语气很强硬,她虽是小姐,但却不柔弱。 “哟!你还是个硬骨头啊!要不是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我还懒得收留你呢!”琴芳有些动怒了,这死丫头刚来就敢跟她顶嘴。 “太太,求求您放了我,我一定会好好感谢,报答您的!”杜清如想从床上下来,因为失血过多身子虚弱,一下摔倒在地,柳梦璃也不敢去扶她,只能眼巴巴看着。琴芳有些厌恶地踹开杜清如,“你拿什么感谢我,拿什么报答我?我现在还不想对你动粗,你最好安分点!别等到我没了耐心,到那时你可就没这么好的房间住,没丫头伺候了!”,琴芳转过身,又吩咐道:“梦璃,好好看着芷兰小姐,等她身子稍稍好些就准备接客!” “是!芳妈妈!”柳梦璃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琴芳侧身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杜清如,冷冷地笑了笑,“记住,从今天起你叫芷兰!”
第二章 家难误落烟雨楼(二) 柳梦璃朝门外看了看,确定琴芳下楼了,才赶紧扶起杜清如。杜清如从小被爸妈捧在手心,视为珍宝,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身逢乱世,对于社会的阴冷黑暗,她以为她懂,可如今她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地无知与懦弱。那些融化中西文化的知识伦理,如今却是她最大的讽刺。 杜清如靠着桌子坐了下来,柳梦璃给她倒了一杯水。琴芳就这脾气,她们早就习惯了,今儿个对杜清如的态度还算是不错的了。要换做平日,她早就叫人把杜清如给收拾一顿了。 此时此刻,唯一能让杜清如感到温暖的就是眼前这个叫柳梦璃的小姑娘了。柳梦璃今年十六岁,比杜清如还要小四岁,她是被她养父卖到这里的,那年她才十二岁。不过柳梦璃已经淡忘这些伤痛了,说起来时很轻松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但她眼里瞬间闪过的忧伤却没逃出杜清如的眼睛。 杜清如没说话,握着柳梦璃的手,试图安慰她。不过柳梦璃却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我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谁在意呀。倒是你,一看就知道是被拐来的,既然来了就要想办法适应。芳妈妈对你的态度还算不错的了,以前也有姐妹这样哭啊闹啊的,教训没用的话,芳妈妈就让人把她们带走。据说是被装进猪笼,然后扔进江里喂鱼去了!” 杜清如听得心惊胆战。进猪笼丢大海,这不是旧时代用来惩罚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的手段吗?现在是新时代了,怎么还有人在用这种酷刑。杜清如惊鸿未定,柳梦璃又接着说,“芳妈妈整人的方法可多着了,姐妹们可都怕她了。要想保住小命还是只有乖乖听话,你也不要跟她作对!” 不跟她作对,难道就要依她夜夜去陪客吗?杜清如啊,杜敬渠的女儿怎么可以落为娼妓。柳梦璃见她一副宁死也不屈从的摸样,又说道:“刚来的姐妹哪个不是这样,可是能有啥法子呀!小命都不保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而且也只有乖乖听话,以后才有机会逃出去呀!” 柳梦璃的话倒是让杜清如清楚了一些。是啊,只有赢得了芳妈妈的信任,以后才有机会逃出去。可是顺从芳妈妈的话就意味着失去女儿家最宝贵的贞洁,这怎么可以。 “那梦璃,你..接客吗?”说完杜清如就后悔了,暗暗责备自己口不择言。 “我还没那资格呢!”柳梦璃倒是不在意,她瞅瞅自己平平的前胸,“芳妈妈说我还差了些,现在只能给小姐们当丫头。要是真能接客,我才不要受那些小姐的欺负呢!”柳梦璃有些愤恨,眼里蹦出来火花。对于柳梦璃的想法,杜清如很诧异,又不方便多说什么,干笑了一下,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要是她能当丫头就好了,伺候那些小姐总比伺候那些嫖客好。 夜已经很深了,杜清如批上兔毛披肩,想来也真是好笑。明明已经身陷囹圄,可此时的她却感到十分平静,像是一方入秋的潭水,拨不起半点涟漪。月色格外凄冷,难道是因为在战乱中离去的人太多,月亮吸入了过多的阴气?真希望这样的夜也一直持续,希望天亮永远不要到来。一阵夜风吹来,杜清如来不及遮掩,风撩起她前额上的刘海儿,拂动她过肩的垂发。 杜清如,你已经不再是陆州城杜府的小姐了,你也不再是那个有爸妈哥嫂可依靠的小姑娘了。未来的艰难险阻,只有靠你自己走下去,一定要活下来。 “皓军,下一站是哪?”一位身着黑色西装,轮廓明晰气宇轩昂的英俊男子,正漫不经心地翻阅今日的报纸,忽而眉头轻轻皱起。“少爷,下一站是陆州,是冯万中管辖范围!”秦皓军也身着变装,但眉宇间散发着军人的威严。这位少爷的目光微微停驻了几秒,随即又继续翻动报纸,“冯万中…他的地盘,还有多久到?” “还有五个小时。” 少爷轻轻放下报纸,走到窗前,挥挥手示意皓军先退下。 秦皓军口中的“少爷”就是被称为北方军阀三足之一的沈朝年之子——沈慕哲 ,他是沈朝年的独子,今年二十三岁。刚刚从英国军事学校毕业,准备回国与他父亲一道共创伟业。对于冯万中,他早有所闻,但大都是关于他的恶行。刚刚报纸上还刊登了他派人夜杀陆州慈善协会会长杜敬渠并抄了杜家。沈慕哲盯着窗外,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大地,眉头紧蹙:冯万中,总有一天这片土地将属于我沈慕哲 。 夜色里,火车不断吐着浓烟,鸣笛声与车轮声混杂在一起,呼啸而过。 黎明总是在杜清如的不愉中到来,天终究还是亮了。那些欢喜了一夜的嫖客们也起身了,临行前肯定说了不少情话,哄哄那些都已经对情话麻木却又不得不摆出一副欣喜模样的小姐们。突然间,杜清如觉得身处青楼的她们也很可怜,唯唯诺诺,不敢得罪客人,不敢得罪芳妈妈。总是心里有千万般苦楚,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柳梦璃推开房门,端来洗脸水,“小姐,这样杵在窗口吹风是很容易受寒的!” 杜清如拉拉披肩,笑了笑,转身往屋内走,柳梦璃将窗户关上。 “梦璃,谢谢你,以后不用叫我小姐,就叫我..芷兰吧!”杜清如险些说出了自己的真名,这件事还是保密地好。幸好自己去年才从德国回来,平日里又喜欢呆在家,整个陆州城认识她的还没几个。现在冯万中正在四处搜查,扬言一定要把杜清如找出来。 不过,冯万中做梦也不会想到,如此冰清玉洁的杜清如居然会沦落在花场这种地方。花场,成了她避难的最佳场所。杜清如看着花瓶里的芷兰花,心中感慨万千:杜清如啊杜清如,你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 “都是群饭桶,一个小小的杜清如你们花了五天也就罢了,居然还告诉我没找到!老子养你们做什么啊?混饭吃的啊!连畜生都不不如!”冯万中顺手抄起桌上的文件,一下砸向跪在他面前的赵统身上。 “大帅息怒,小的一定加派人手,就算把整个陆州城掀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杜小姐找出来!” “两天!两天之内要是再找不到杜清如,你们统统别回来了!滚!” 赵统摸摸自己的脸,他妈的,这冯万中的脾气还真难伺候。总有一天,我赵统要把你冯万中撵下台,让你他妈尝尝当阶下囚的滋味。赵统将手里的告示捏成一团,狠狠地扔向一旁。妈的,杜清如,老子就不信你还长着翅膀会飞。 在冯帅府里,赵统还点头哈腰一副奴才像。出了冯帅府,他就抄起了将军的架势。 “哟,这不是赵将军吗?您今天咋有空来我这儿啊!今儿个想找哪位姑娘啊?”琴芳挥动着手绢,水蛇腰不住地摇摆。 赵统很大爷地往凳上一坐,向后一靠,腿搭在桌上,“本将军我今儿个心情不好,你就捡着几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来跟我解解闷儿。”说完,他松松衣领,这身军装还真是严实。 “善解人意的啊!正巧,我们这儿呀刚来一姑娘,那小脸蛋呀,真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 “有那么稀罕?地上无,怎么就你花场有?”赵统斜着眼,有点不相信,这琴芳当老鸨大半辈子了,扯起慌来向来不眨眼不脸红。 “哟,如假包换!” “换?换谁?难不成换你?”赵统戏谑道。 “哟,赵爷,我这人老珠黄地,您要不嫌弃,我还求之不得呢”,说完,琴芳还搔首弄姿,掠掠在耳后微微弯曲的卷发。赵统对这种可以都当自己大姐的人才没心思呢,不耐烦地说:“行啦行啦,快去把你说的那位小妞儿带上来!” “好勒您等着!”滚圆的臀部左扭右扭,上楼了。 “芷兰..”琴芳这还是头一回欣喜地喊芷兰呢,她敲敲雕花木门。柳梦璃赶紧开门,恭敬地叫了声“芳妈妈” “芷兰呢?”琴芳朝屋内看了看,一见屋里没人,琴芳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人呢?” 一听说芷兰到楼下花园赏花去了,琴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芷兰把花场当成什么了呀,还有闲情去赏花。琴芳怒气冲冲地让柳梦璃去把芷兰找回来,可不敢让赵将军等久了。柳梦璃年纪虽小,却也是个聪明人,一听说是赵将军便心生一计。 “赵将军来了?”,柳梦璃来了个先扬后抑,“多少姐妹等着跟他春宵一刻,芳妈妈你怎么能找芷兰呢!她刚来不懂规矩,万一惹赵将军不高兴怎么办?赵将军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啊!” 琴芳打量了下眼前这小丫头,心想:这丫头还有几分脑子,以后兴许还是个苗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第一次就让那丫头接像赵将军这样的大人物,其他姑娘们还不骂我偏心!”琴芳略微思索了一下,“你去把她找回来,还做着生意呢,到花园赏哪门子花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