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连载小说 民国故事 《荼蘼泪》/墨砚子

寒小墨

        第二十九章 一把木梳究心事
        柳梦璃站在远处望了望，对，就是这了。她理了下衣服，迈着碎步朝军营门口走去。不料，守门的士兵却一把拦住了她，任柳梦璃怎么解释，反正他们就是不让她进去。柳梦璃有些恼了，暗暗想到：等我做了少帅夫人，我把你们这些没长眼的通通拉下去喂狗。
        柳梦璃愤愤地转身，回头发现杜清如居然在自己身后，顿时柳梦璃心里有些发慌，脸也开始发烫，赶忙问道：“姐姐..你怎么来这了？”杜清如到没多想什么，上前挽着她的手笑道：“我给你送首饰过去，小兰说看到你到军营的方向来，我怕你迷路就跟来了”。
        柳梦璃稍稍送了一口气，忙打岔，委屈地说道：“姐姐，我只是想来看望一下在这训练的将士们，给他们递杯茶水什么的。”杜清如拍拍她的手背，笑笑说道：“那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啊，我知道你是关心战士们。走吧，我带你进去”。
        守门的士兵一看是杜清如来了，立马挺直了腰板站到两边，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少夫人”。以杜清如在军营中的口碑，进出军营这种小事还难不倒她。柳梦璃狠狠地瞪了士兵几眼，一脸傲气，得意极了。
        营中将士们看到少夫人来军营，一个个儿都眉开眼笑的，能有这么关心将士们的少帅和夫人，他们再累都值了。每每杜清如去问候在休息的将士时，柳梦璃在一旁也跟着寒暄一番，递些茶水，递递毛巾的，这可让整天在营里的将士们受宠若惊了，疑惑这新来的小姐是谁啊？
        秦皓军老远就看到杜清如她俩了，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军营重地她来便罢了，怎么能带柳梦璃来呢。他的担忧也恰好是沈慕哲的顾忌，他听说少夫人来了，连忙去找她，却发现柳梦璃也在。有一瞬间，他皱起了眉，可碍于柳梦璃的面子，他就不好当面开口，更何况他这一开口杜清如肯定会怪他多想，他可不想因为柳梦璃跟清如发生争执。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军营重地除了将士家眷以外，其余女子一概不得入内况且现在的形势又剑拔弩张。规矩是大帅沈朝年定下的，他作为少帅又怎么可以破坏军令呢。杜清如明白少帅的意思，梦璃虽是她认的妹妹，可对慕哲来说，梦璃毕竟还是个外人。沈慕哲的担忧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她心里隐约地有一丝不快，她以为沈慕哲会跟她一样把柳梦璃当妹妹看呢。
        没过几日，柳梦璃闲着无聊又想去营地玩了，于是她便去杜清如房内，好让杜清如带她去。杜清如摇摇头，上一次是不知者无罪，可这一次要再去的话那就是明知故犯，纵使沈慕哲不会怪她，但她心里也会感到不安，害怕这会影响到慕哲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形象。杜清如耐心地把原委跟柳梦璃解释了一番，柳梦璃嘴上说得倒是好听，通情达理明晓杜清如的难处，可心里却暗自辱骂杜清如说一套做一套，明明就是害怕她跟将士们混熟后会影响到杜清如夫人的地位。
        被锁在地下室将近半年，柳梦璃心日渐也跟着变得狭隘。不见天日的阴暗也渐渐吞噬了她心中原本仅剩的一点光芒，尤其是在知道杜清如竟然过着那么奢华的生活时，她心里所有的怨恨与不平顿时全部爆发了。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怀疑，总觉得别人对她都不怀好意，另有居心。
        柳梦璃在杜清如房里随便走走，书架上的书她都看不懂，那些珠宝首饰吧她倒是蛮喜欢的。杜清如见她喜欢，便说只要她喜欢，就都拿去吧。柳梦璃站在梳妆台前，一一挑选试戴抽屉里的首饰，突然她的手碰到一个硬盒子，她好奇地把盒子拿出来。真是精致的木盒啊，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盒子呢，柳梦璃越发好奇了。忍不住便打开来看，居然是一把木梳，柳梦璃轻轻拿起木梳，这木梳做工不错，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啊，还不如这些珠宝首饰值钱呢，但杜清如却这么宝贝它，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姐姐，这木梳…”，柳梦璃拿着木梳，转身问道。杜清如正在整理衣服，她抬起头走过去，拿过木梳笑道：“这是我成亲时，皓军给我的贺礼”。柳梦璃撇撇嘴，心想：这么寒酸的东西秦皓军也好意思送出手，杜清如还把它当宝贝一样看待。
        杜清如笑了笑，看着柳梦璃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就继续说道：“可别小看这木梳哦，这可是出自清城庄师傅之手，是由上等檀木做成的。庄师傅的手艺誉满天下，很多外地的太太小姐们都还专门派人去清城订购呢，但庄师傅每天只接五笔生意，所以呀这庄式木梳就更加难求了”。
        听杜清如这么一说，柳梦璃恍然明白。虽说她不知道这庄师傅是谁，但这上等檀木做的梳子还真是挺诱惑人的，难怪杜清如这么宝贝它。柳梦璃细细查看梳上的雕花，脸上是最自然不过的平静，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看来秦皓军是真爱上杜清如了。柳梦璃嘴角拉出一条浅浅的弧线，眼睛也突然亮了起来。
        今天是周六，照理说应是沈慕哲单独陪杜清如去看看电影，然后去西餐厅吃点心，小夫妻恩爱甜蜜的日子。可是，府里既然多了客人，而且这客人还是杜清如的妹妹，这横竖地杜清如也不答应把柳梦璃一个人扔在家。
        沈慕哲有点点恼火了。平时她陪柳梦璃就好了嘛，这个周末是他们婚时的约定，那会儿沈慕哲许诺：不管他有多忙，每周六他都会好好地陪她，除非冯万中带兵打到陆州城下了。
        难道杜清如就不可以腾出一天来好好地陪他吗？军营里一堆事还等着他去处理呢，他全撇下了，就为了好好地单独跟她相处。往后战事一爆发，她跟柳梦璃都要回樊州大帅府，到时有的是时间让她陪柳梦璃。
        看到沈慕哲有些恼，杜清如也有些不高兴。梦璃到府上也没多久，在花场又吃了那么多苦，她理应多带梦璃出去走走的。看看电影，吃吃西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嘛。
        “梦璃是我妹妹，又不是外人。一起去也没有什么不妥啊”。
        “那可以改天吗？今天是周六，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周六？杜清如还真是忘了，她只记得今天是农历初几。杜清如恍然大悟，难怪他今天这么孩子气，这么小气，硬是要单独跟她出去。
        杜清如呵呵地傻笑了几声，挽着沈慕哲的胳膊，仰着头撒娇地说道：“是我不对，我忘了。那要不..我们再叫上皓军，我们四个人一块儿去怎样？梦璃还从来没看过电影呢，我想想带她去看看嘛，这样对她心情的恢复很有帮助啊！”
        沈慕哲侧过脸，微微低下头看着杜清如。杜清如紧张又期待地盯着沈慕哲。许久，沈慕哲叹一口气，呱呱杜清如的鼻子，说道：“就这一次，以后坚决不在破例了”。
        话刚落下，杜清如就展开了笑颜，抱住沈慕哲的腰，躺在她怀里说道：“好，就这一次”。

寒小墨

        第二十九章 一把木梳究心事
        柳梦璃站在远处望了望，对，就是这了。她理了下衣服，迈着碎步朝军营门口走去。不料，守门的士兵却一把拦住了她，任柳梦璃怎么解释，反正他们就是不让她进去。柳梦璃有些恼了，暗暗想到：等我做了少帅夫人，我把你们这些没长眼的通通拉下去喂狗。
        柳梦璃愤愤地转身，回头发现杜清如居然在自己身后，顿时柳梦璃心里有些发慌，脸也开始发烫，赶忙问道：“姐姐..你怎么来这了？”杜清如到没多想什么，上前挽着她的手笑道：“我给你送首饰过去，小兰说看到你到军营的方向来，我怕你迷路就跟来了”。
        柳梦璃稍稍送了一口气，忙打岔，委屈地说道：“姐姐，我只是想来看望一下在这训练的将士们，给他们递杯茶水什么的。”杜清如拍拍她的手背，笑笑说道：“那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啊，我知道你是关心战士们。走吧，我带你进去”。
        守门的士兵一看是杜清如来了，立马挺直了腰板站到两边，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少夫人”。以杜清如在军营中的口碑，进出军营这种小事还难不倒她。柳梦璃狠狠地瞪了士兵几眼，一脸傲气，得意极了。
        营中将士们看到少夫人来军营，一个个儿都眉开眼笑的，能有这么关心将士们的少帅和夫人，他们再累都值了。每每杜清如去问候在休息的将士时，柳梦璃在一旁也跟着寒暄一番，递些茶水，递递毛巾的，这可让整天在营里的将士们受宠若惊了，疑惑这新来的小姐是谁啊？
        秦皓军老远就看到杜清如她俩了，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军营重地她来便罢了，怎么能带柳梦璃来呢。他的担忧也恰好是沈慕哲的顾忌，他听说少夫人来了，连忙去找她，却发现柳梦璃也在。有一瞬间，他皱起了眉，可碍于柳梦璃的面子，他就不好当面开口，更何况他这一开口杜清如肯定会怪他多想，他可不想因为柳梦璃跟清如发生争执。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军营重地除了将士家眷以外，其余女子一概不得入内况且现在的形势又剑拔弩张。规矩是大帅沈朝年定下的，他作为少帅又怎么可以破坏军令呢。杜清如明白少帅的意思，梦璃虽是她认的妹妹，可对慕哲来说，梦璃毕竟还是个外人。沈慕哲的担忧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她心里隐约地有一丝不快，她以为沈慕哲会跟她一样把柳梦璃当妹妹看呢。
        没过几日，柳梦璃闲着无聊又想去营地玩了，于是她便去杜清如房内，好让杜清如带她去。杜清如摇摇头，上一次是不知者无罪，可这一次要再去的话那就是明知故犯，纵使沈慕哲不会怪她，但她心里也会感到不安，害怕这会影响到慕哲在将士们心目中的形象。杜清如耐心地把原委跟柳梦璃解释了一番，柳梦璃嘴上说得倒是好听，通情达理明晓杜清如的难处，可心里却暗自辱骂杜清如说一套做一套，明明就是害怕她跟将士们混熟后会影响到杜清如夫人的地位。
        被锁在地下室将近半年，柳梦璃心日渐也跟着变得狭隘。不见天日的阴暗也渐渐吞噬了她心中原本仅剩的一点光芒，尤其是在知道杜清如竟然过着那么奢华的生活时，她心里所有的怨恨与不平顿时全部爆发了。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怀疑，总觉得别人对她都不怀好意，另有居心。
        柳梦璃在杜清如房里随便走走，书架上的书她都看不懂，那些珠宝首饰吧她倒是蛮喜欢的。杜清如见她喜欢，便说只要她喜欢，就都拿去吧。柳梦璃站在梳妆台前，一一挑选试戴抽屉里的首饰，突然她的手碰到一个硬盒子，她好奇地把盒子拿出来。真是精致的木盒啊，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盒子呢，柳梦璃越发好奇了。忍不住便打开来看，居然是一把木梳，柳梦璃轻轻拿起木梳，这木梳做工不错，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啊，还不如这些珠宝首饰值钱呢，但杜清如却这么宝贝它，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姐姐，这木梳…”，柳梦璃拿着木梳，转身问道。杜清如正在整理衣服，她抬起头走过去，拿过木梳笑道：“这是我成亲时，皓军给我的贺礼”。柳梦璃撇撇嘴，心想：这么寒酸的东西秦皓军也好意思送出手，杜清如还把它当宝贝一样看待。
        杜清如笑了笑，看着柳梦璃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就继续说道：“可别小看这木梳哦，这可是出自清城庄师傅之手，是由上等檀木做成的。庄师傅的手艺誉满天下，很多外地的太太小姐们都还专门派人去清城订购呢，但庄师傅每天只接五笔生意，所以呀这庄式木梳就更加难求了”。
        听杜清如这么一说，柳梦璃恍然明白。虽说她不知道这庄师傅是谁，但这上等檀木做的梳子还真是挺诱惑人的，难怪杜清如这么宝贝它。柳梦璃细细查看梳上的雕花，脸上是最自然不过的平静，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看来秦皓军是真爱上杜清如了。柳梦璃嘴角拉出一条浅浅的弧线，眼睛也突然亮了起来。
        今天是周六，照理说应是沈慕哲单独陪杜清如去看看电影，然后去西餐厅吃点心，小夫妻恩爱甜蜜的日子。可是，府里既然多了客人，而且这客人还是杜清如的妹妹，这横竖地杜清如也不答应把柳梦璃一个人扔在家。
        沈慕哲有点点恼火了。平时她陪柳梦璃就好了嘛，这个周末是他们婚时的约定，那会儿沈慕哲许诺：不管他有多忙，每周六他都会好好地陪她，除非冯万中带兵打到陆州城下了。
        难道杜清如就不可以腾出一天来好好地陪他吗？军营里一堆事还等着他去处理呢，他全撇下了，就为了好好地单独跟她相处。往后战事一爆发，她跟柳梦璃都要回樊州大帅府，到时有的是时间让她陪柳梦璃。
        看到沈慕哲有些恼，杜清如也有些不高兴。梦璃到府上也没多久，在花场又吃了那么多苦，她理应多带梦璃出去走走的。看看电影，吃吃西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嘛。
        “梦璃是我妹妹，又不是外人。一起去也没有什么不妥啊”。
        “那可以改天吗？今天是周六，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周六？杜清如还真是忘了，她只记得今天是农历初几。杜清如恍然大悟，难怪他今天这么孩子气，这么小气，硬是要单独跟她出去。
        杜清如呵呵地傻笑了几声，挽着沈慕哲的胳膊，仰着头撒娇地说道：“是我不对，我忘了。那要不..我们再叫上皓军，我们四个人一块儿去怎样？梦璃还从来没看过电影呢，我想想带她去看看嘛，这样对她心情的恢复很有帮助啊！”
        沈慕哲侧过脸，微微低下头看着杜清如。杜清如紧张又期待地盯着沈慕哲。许久，沈慕哲叹一口气，呱呱杜清如的鼻子，说道：“就这一次，以后坚决不在破例了”。
        话刚落下，杜清如就展开了笑颜，抱住沈慕哲的腰，躺在她怀里说道：“好，就这一次”。

寒小墨

        第三十章 心有愧疚思悔过
        柳梦璃听说要去看电影，可兴奋了。她连电影院的门口都没去过，因为电影院在理事区，去那的人都是坐私车去的。
        少帅坐的汽车就是比别家的要气派。柳梦璃身着墨绿色的旗袍，脖子上系了跟白色的羊绒围巾，脚上瞪着黑色的高跟鞋，从车上下来时，气派地不行，站在电影院门口，满是骄傲和得意。
        跟她相比，杜清如就从容多了。若用花来比喻，杜清如像是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而柳梦璃则像是风情万种的牡丹。来这的大都是富家子弟，故意摆出少帅夫人的样子，会落人话柄的，杜清如可不想让陆州的名望富豪们在背后说沈慕哲跟她仗着身份就显摆。
        不管什么时候，秦皓军都不忘自己的身份。沈慕哲跟杜清如在前，他在后。柳梦璃到不顾及那么多，她就是要跟杜清如站一块儿，听听她跟少帅说些什么。这样也就罢了，她还是不满意，于是，她就找话题跟杜清如聊。杜清如肯定是依着她，受冷落的自然是沈慕哲了。
        其实也算不上是冷落，因为从电影院广场走到电影院里面也就几分钟罢了。虽然少帅不摆架子，但是这座位还是要讲究的，安全起见嘛。秦皓军早就安排好了座位，影院分两层，一楼是大厅，一排排木椅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少帅自然是坐二楼。
        杜清如跟柳梦璃坐在中间，沈慕哲跟秦皓军坐两端。这家电影院是的老板是英国人，这些先进的放映设备也是他从英国带来的。所以放映大都是外国电影，这样一来，能来这的客人就更加有限了。若不是学过些外文的人，谁宁肯出大价钱来这听一群洋人叽里呱啦。不过，这老板也聪明，在陆州雇了些人，专门替他找长得不错，可以拍拍电影的男男女女。这样就可以开阔市场，稍微有钱的人家也可以来这消遣消遣。
        不过今儿个放映的是外国片儿。柳梦璃不懂外文，觉得无趣，杜清如便提议改日再来。两位男士自然不会说什么，于是乎，四人又离开了影院。
        他们坐的是两辆车，沈慕哲与杜清如一辆，秦皓军同柳梦璃一辆。车在街上转悠了好久，就是不知道该去哪。给沈慕哲开车的小刘请求少帅指示，沈慕哲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沉默不语。今个儿怎么这么没心情，哪都不想去，就想着回家休息。
        杜清如见沈慕哲不语，猜想，他会不会是因为电影的事不高兴。
        “去南爵西餐厅吧”，杜清如冲着小刘说了一句。
        沈慕哲侧过脸看着杜清如，杜清如握着他的手笑了笑。她觉得很抱歉，一开始她就应该考虑到他的感受，不该硬是把梦璃跟皓军叫上，害的他这么扫兴。因为小刘在这，这些话杜清如也不太方便说出口，不过她相信他能明白。果然，沈慕哲也握紧她的手，笑着摇摇头。他身为少帅，又怎会为这等小事斤斤计较呢。
        南爵西餐厅是全陆州城最豪华最地道的西餐厅了。这里的厨师自然也是外国人，但却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老板姓顾，年约三十岁，其实他也不是真正的老板。真正的大佬是位美国人，顾先生也只是受雇于他罢了。
        顾老板见过少帅跟秦皓军，沈军进陆州城的头一天，他就见过了。加之后来，少帅也来这吃过几次饭，两人虽算不上熟识，但也终归是认识的。至于这两位小姐，顾老板心中自是有几分猜想，只是怕说错话，便假装不知，问道应如何称呼二位小姐。沈慕哲牵着杜清如，说道：“拙妻杜清如”。
        杜清如，这不是杜敬渠老先生的女儿吗？顾老板只听说杜清如逃离了陆州，可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的她居然已是少帅夫人。
        顾老板有些欣喜，但有些犹豫。杜清如料到顾老板心事，便笑着说道：“顾老板可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果不愧为杜先生的女儿，如此从容淡定，谦逊有礼。顾老板请他们到了包间，尔后方才问道：“少夫人可是杜老先生之女？”
        这跟杜清如想的一模一样，因此她自然不必惊奇。她从从容容地点点头，脸上带上浅笑。
        “真是老天开眼啊。昔日，我曾在求教于杜老先生，杜府遇难之日，恩师拖人给我口信，让去前去搭救小姐。可谁知，我到时小姐已不知踪迹，为此我愧疚多时，对不起恩师啊”。
        原来是父亲的学生，杜清如就跟见到了亲人一样，顿时泪眼盈眶。顾老板也喜出望外，总算是对得起恩师了。他也总算可以睡了安稳觉了，心里的愧疚也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餐厅里客人越来越多，顾老板也不能陪杜清如多聊，但这顿饭算他的，让少帅他们只管点最贵最好的。
        “岳父大人桃李满天下，只可惜我没机会向他讨教了”，沈慕哲感慨说道，话语里尽是惋惜和遗憾。杜清如侧过脸，勉强地笑了笑没说话。一想起父母，她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可今天是大家出来聚会的日子，她不能把这种悲伤的情绪带给大家，免得败了大家的兴致。
        秦皓军不自觉地抬起头注视着杜清如，此刻的她心里该有多难受啊。都说触景会伤情，这回还遇到了她父亲的门生，怎么能不感伤呢。
        包间里的气氛有些变化了。杜清如微微埋头搅动着waiter刚送来的咖啡，沈慕哲坐在她旁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秦皓军坐她对面也静静地望着她。只剩下柳梦璃了。她有些耐不住了，但又不敢大声说话。她明白这里面的两个男人，他们的心都在杜清如身上，尤其是秦皓军，他此刻的举动更加证实了柳梦璃先前的猜想。
        统帅三军的将军，他的软肋竟是一个女人。古有言：英雄难过美人关；亦有语，红颜祸水，这些话都没错。英雄在爱美人的那刻起就注定要付出代价，这种代价可能是江山，也可能是性命。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waiter把菜品送上。杜清如收起自己的心情，让一抹浅笑爬上她的脸颊。顾老板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把餐厅里最贵最好的西餐都上上了。沈慕哲在waiter耳边低低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waiter就端上四份蛋糕。
        杜清如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她最喜欢吃的榛子蛋糕，她咧开嘴冲着沈慕哲笑了笑，继而又看着对面的柳梦璃说道：“梦璃，你尝尝这榛子蛋糕，味道很不错的”。柳梦璃点头笑笑，说了声好，然后就拿起刀叉学着杜清如的样子切下一小方，再优雅地送进嘴里，细细地嚼着。她这等优雅，任谁都没办法把她与花场联系在一块儿。
        “怎样？”杜清如满是期待地问了一句，眼神也没有刚才那般忧伤了。
        柳梦璃拿起手绢擦擦嘴角的蛋糕沫，应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吃蛋糕呢，真的很不错。清如姐，以后我们常来这吧？”
        “当然可以啦，以后只要你想吃，我们就过来。”杜清如应声道，笑容里尽是欣慰。这温暖的笑差点让柳梦璃都迷失了自己的目的，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杜清如真的是拿她当亲妹妹对待，这世上估计也就只有她会这么关心她，照顾她了。想到这时，柳梦璃忽然感到一阵羞愧。

天老

杜清如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