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风未静：6－10

若冰

六
“黄书记，怎么这么看我啊？”说罢，月箫的脸“腾”地通红起来，这样子似乎更加可爱了。我不禁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黄书记？难道我……”月箫突然不说了。
“噢，没什么，对不起。”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我又尴尬地笑了笑，说。
“黄书记，您什么时候来的？看您还不肯说。我看今天中午应该您请客的，反而让我这个小老百姓请。”月箫调皮地说。
“中午还是该你请，因为你比我来得早，应该给我接风洗尘才是。我是8月份来的。”
“这么说一定是您知道我来了跟来的！哈哈。开个玩笑。”
“要是知道你来了我就不来了。”我一本正经地说。
“那是为何？”月箫不解地问。
“哈哈，我也逗你一逗嘛。”我笑道。
“黄书记，没想到您也这么会开玩笑啊。”
“难道开玩笑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利吗？”我反问道。
“我是说您就像我们年轻人一样心态还是那么年轻。黄书记啊，以后要图您多多关照了。”
“那就要看我能不能办啊。只要是我职责范围内，能关照的我尽量关照。刚才你不是有意见吗？晚上我回请你吧。怎么样？”
“那好哇。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书记大人是怎么请客的。您带我去哪？”
“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今天可不是书记请客，是老乡请客。”
“黄书记，我的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是不是耽误您的工作？还有……”
月箫话没说完，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月箫打趣道：“看看，你的事情来了吧？想必晚上请不成了啊。”
我看了看号码，说家里的。原来是文萱打来的。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难道没有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中午不回家吃饭也不打个电话回来，还指望你买菜回来呢。你在干什么呀？整天就听你说忙，早晨说是没事，自己提出去卖菜，这下倒好，菜没买回，人也丢了。”文萱生气地说。
“实在对不起，正准备卖菜，李主任打来电话，说是有急事，我一急，就忘了给夫人大人打电话了。今天我就不回家了。”我应付道。
“你就是永远不回家我也不管了。”那头气咻咻地说，并把电话挂了。
关上手机，我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小郑，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月箫看了看我，故作神秘地问：“黄书记，夫人的电话吧？我听说当官的都怕老婆，您是不是这样啊？”
“其实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关键是怎么看待工作和家庭的关系问题。”
“可能吧。不过，我觉得夫人不放心当官的丈夫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平时您在夫人那里也爱撒谎吗？”
“就是因为她们多疑我们才不得不撒谎。你说我能说这个时候和你在一起吗？”我反问道。
“也许是这世界不正常地事情太多了，以至于连正常的交往都让人不可信了。不过，在我看来，黄书记您是个大好人。算了，为了不给您添麻烦，晚上就不要您请客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我可以在您上班的时间到办公室去找您啊。对了，你还没告诉我现在是担任什么职务呢，不然我知道到哪个办公室去找您啊。”
于是，我把我是怎么来中南以及目前的工作向月箫做了简单的陈述。然后说道：“既然我说了不回家，现在回去反而得审问我了。晚上我还是要请你的。”
这时，手机又一次响起来，一看，是公安局吴局长打来的。我只好接听了。
原来，就在半个小时前银山区发生了一起银行抢劫案，他现在正在案发现场。
作为政法委书记，我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了，于是，我让他看完现场马上回局里，我现在就往局里赶。接着，我又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立即来接我。
布置完这些，我歉意地对月箫笑了笑，说：“实在不好意思，紧要公务在身，司机马上来接我。今晚请不成你了，以后我补请。”
“黄书记，刚见面时我说我们有缘，其实，我觉得我们这缘也是好艰难啊。看我们终于见面了，约好晚上聊聊，可一会儿是您夫人打来电话责备您您不得不编谎言，一会儿又是公事您不得不离开。看来，想和您交朋友，真的好难啊！”月箫感慨道。
“也许，有时正因为如此才维持着对方对自己的吸引力吧？好了，不开玩笑了，以后你可以随时找我的。”说罢，我把现在的手机号和办公电话告诉她匆匆离开了。

若冰

七
接下来的几天，我忙于公务。突然有一天，月箫给我打来电话，我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愉悦。
“黄书记，您说怪不怪，以前一个人在中南，工作一忙，也没感到孤单和寂寞；可自从见到您了，有了您这个老乡后，独处时，竟常常生出一种孤独感来，很想见您。不知道会不会打搅您啊。”月箫欢快地说道。
“是吗？当然，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独自在外面闯荡，肯定会遇到不少困难，既然是老乡，我会尽量关心你的。如果你有空，就给我打电话聊聊。近来我有些忙，实在抱歉，过两天再说吧。对不起啊，小郑。”我歉意地说。
“那我就不打搅您了。”电话那头的她依然欢快地说。
月箫会失望吧？她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呢？可是现在的确忙啊，过两天清闲了点就给她打个电话和她聊聊吧。于是在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我约了她出来喝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晚上，我们聊了很多，涉及到的话题也很广。在她面前，我似乎也变年轻了，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感觉特别愉快和开心。她是那么清纯，似乎一尘不染；又是那么活泼，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她的话也是那么得体，让人听起来很愉悦。不觉间，我产生了一种亲近感，似乎她不是小我17岁的晚辈，而像是一位知心体己的朋友。
我正这么想着，她突然说道：“黄书记，我觉得您就像个年轻人。”
“是吗？也许是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的缘故吧，你把你的年轻和青春活力传给了我，让我也变得年轻了。”我爽朗地笑了起来。
“不过，我觉得更重要的是您的心态很年轻，在年轻人面前，你把自己当成一个年轻人，以年轻人的口气和姿态和他们交谈，从年轻人的角度来倾听他们、理解他们、关心和帮助他们。所以你才会显得这么年轻。对不起，我不觉把‘您’变成‘你’了，黄书记没意见吧？我觉得这样更能体现你和我们一样年轻的特点，也感到更亲切。”
“好啊，这样我就不觉得和你们年轻人有距离了，我很喜欢。不过，我和你接触并不多，又只是和你这样聊，你就怎么认为我对所有年轻人都这样，就认定我很‘年轻’呢？其实，有时我也会感觉自己的老来，思想保守，缺乏激情，怕冒风险。所以，为了使自己年轻，我也是很愿意很希望和年轻人多打交道的。从年轻人的身上我可以学到许多东西啊。”
“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又有中年人的成熟和经验，又能和年轻人平等相处。”
“我也很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啊。”我笑道。
“是吗，那我太高兴了。既然你今天说了喜欢我，以后我找你有事或者聊天，你不会烦我吧？”月箫一脸天真地说。
“当然不会了！我也想自己年轻而快乐啊。而这些，你都能给我！”
时光匆匆，谈话结束了，却给我留下了美好的感觉，令人回味不已。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不自觉地总是要去想月箫，想我们的交往过程，想她的样子、神态和说的那些话，心里止不住翻腾起来。难道，我会和这个女孩发生什么故事？不能，绝对不能。论年龄，她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她是那么单纯，那么真诚，我决不能伤害她，决不能玷污我们之间朴素的关系。
然而，我总感觉到，我们之间肯定会发生什么。会是什么呢？我不知道。
有一天，手机突然收到这样一条短信：
第一屏：如果想我请往下按
往下按，发现第二屏是：再按
再按，第三屏是：真的想我吗？
接着，出现第四屏：如不想就别按
往下按还有第五屏：又按！看来很想我
第六屏：果然非常想我
第七屏：还按
当然要按了。第八屏：这么想我？我也很想你！
                    来源月箫
看完，我不禁笑了起来，这小孩，这么淘气！哪里转来的东西？于是我也笑着回了一条：你真的想我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很快她就回了一条：想是在心里，难道要在口里说想才是想了？
我也马上回道：谢谢你，我真是好感动啊。
接下来她又回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她怎么这么想？“你怎么会以为我生气了呢？”我回道。
“看你那么严肃。今天有点无聊，所以就给你发短信了。”

若冰

八
她是真想我，还是只是逗乐？想，又是怎么个想法？除了朋友之间的想，还有其他含义吗？我捉摸不透。
嗨，也许只是我胡思乱想吧？不过说真的，这些日子我的确非常想她，想有一个这么年轻、清纯、活泼的女孩总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聊天说笑，那将是多么愉快和开心的事啊。
有一天晚上，文萱突然问起：“月箫是谁？”
“月箫？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你还装糊涂啊？你看看你手机里那些短信，你想我我想你的。她是谁？”文萱质问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只是觉得那短信有趣，也就没有删除，谁知她会拿这个说事呢？我忙解释道：“她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学生，从老家来的。青年人开开玩笑而已。”
“青年人开玩笑？她年轻你也年轻吗？你是不是也把自己当成青年人了？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讪笑道。
“什么话？我警告你，我会关注的。不要让我哪天抓住你们什么把柄了。”她依旧不依不饶。
“本来就没有什么把柄，怕你什么。”我也生气了，并愤然走进了书房。
第二天，月箫打来电话，她收到我手机发的短信了，问“你是谁？”，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没什么，她以前发给我的短信我没有删，有一回我手机没带在身上，她查看我的短信了。
“她怎么这样啊？她是不是和你吵了？”月箫急切地问道。
“其实她也没错啊。”我无奈地说。
“和你们成年人打交道真麻烦。你不觉得这样她和你都会很累吗？？我都感到累了。看来，你以后得多加小心了。”她嘲笑道。
“你年轻，不懂。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不，我永远不要这样。我会自由自在地过自己的生活，谁也别想干涉我，谁想干涉我就别来找我，如果他不能接受这一点，就离我远远的！”她激动地说。
“好了，不要说那些了”我连忙打断她的话。
“对不起，害你受委屈了。”她马上换了一种口气说道。
“这哪能怪你？希望你不要受这事的影响。”
“哪会啊？没有人可以这么轻易地影响我的。不过，我也不想当第三者，让你挨批评，影响你们家的安定团结了。”
“看你开玩笑，我对你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我笑了。
“话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说真的，你就讨人喜欢。其实，我也想找你这种成熟的男人。不过，我现在还早着呢，哪会现在就找。所以，你放心好了，你夫人也可以放心了。”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也赞成你的观点，这件事不会对我们正常的交往有什么影响的，你放心吧。以后再联系吧。”我说道。
话虽这么说，可拿月箫的话和文萱的态度比较，我不禁有些失落，继而是恼火，便对文萱反感起来，对月箫则生发出一种被理解、体谅的快乐，对她进一步认同和好感。她是和文萱多么不同的一种女孩啊，她这些年轻人就是这样令人喜欢，比起文萱她们，自然更让我们这样的中年人喜爱。于是我对她的亲近感和依赖心理便又进了一层。
就这样，我开始频繁地约见她，而她也是爽快地答应我。我们每次见面都那么愉快，聊得那么开心，同时对下一次见面满怀期待。
一个月以后，我就几乎离不开她了，几乎每天都要给她打电话、发短信，而她，也不时给我发一些她的同学和朋友们发来的有趣的短信，让我开怀大笑。几乎每隔一两天，只要一有可能，我就约见她，她从不拒绝。有时我们一起去商场购物，我给她买的每一个细小的礼物都会让她开心不已，而她不时送给我的一些小物件也让我倍加珍惜。在我看来，她总是那么可爱，那么让我喜悦，让我心动。我真的好想去\抓她的手，把她拉进我的怀里，吻她，拥抱她。是的，几乎每次和她在一起，我都有这样的冲动。
然而，她到底又是怎么想的呢？她还是那么天真无邪，那么清纯，我真的害怕由于我的不慎伤害她，得罪她，把她从我身边吓跑，失去这位给我从未有过的快乐和幸福感的女孩。
于是，我又担忧起来，害怕着和她的见面，怕看见她那天真的愉快的笑脸，怕听到她那甘凉的快活的话语。有好多天，我都不敢和她见面了，连打电话都不敢。
她似乎觉得很奇怪，过了几天，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怎么了，这么些天都没有我的消息，问我是不是在外出差，或者是病了。我说没事，就是有点忙。我总能这么说啊。

若冰

九
“不会有什么事吧？”她焦急地问。
“不会的，不会有什么事，你放心好了，月箫。”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不再叫她小郑了，而改叫月箫。
“那就好。我最近工作还不错，老总提我做业务部经理了。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庆贺一下？今天晚上有空吗？”月箫兴奋地说。
要不要去呢？说实在的，虽然我一方面怕见到她，让她看见我的不自然来，可另一方面，我又多么想见她啊。几天不见，满脑子都是她，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在她被提升以后，我不见她反而有点奇怪了，她会怎么想呢？去，还是要去，去见我朝思暮想的人，去和她一起高兴，为她祝贺！
我们见面的地方就是“亦欣”，新开的咖啡屋，品位很高，也很有情调，地方是月箫订好了的。她选了黄大炜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我总觉得这种曲调和歌词不大适合我们今晚的情形。她为什么点这支歌呢？我不知道，也不便问。也许和内容无关，她喜欢的就是那种深情的无奈的诉说吧？可听着听着，竟被那惊心动魄的声音所感染。是啊，没有爱可以重来，没有人需要等待。可有没有人值得等待呢？我没有经历过。
一坐下，我就不禁仔细地端详起她来。这张熟悉的脸，溢满了笑意，显得更加妩媚动人。这久违了的脸，久违了的笑啊，——虽然只有大概五六天时间，在我看来意见很漫长了，——令我激动中渗出丝丝忧郁。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她疑惑地问。
“啊，不，没什么。这么些日子没见你了，我想好好看看你。”我笑了笑，说。
“那你就多看几眼吧。以后想看我就给我打电话，我送给你看。好不？”她一脸轻松地笑着说。
“好啊。你说怪不？几天不见，我竟是真的想你了。”我也装作轻松，半认真半玩笑地试探道。
“现在才开始想我啊？这么说以前的想是假的了？你一直在骗我？”
她那神情和语气，让我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认真，是高兴还是生气。
“以前也想，现在更想，而且，我感觉到现在的想竟和以前不同了。”我认真地说。
“有什么不同？说来看看。”她那神态和语气更让我捉摸不透。她是依然如当初那么单纯只把我当成朋友，还是像我一样产生了新的感情？她是故意以这种语气来阻止我，还是鼓励我说出来？我该怎么说呢？不如再试探一下吧。想了想，我玩笑式地说道：“我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对你说，我想还是不说吧？”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这回她认真了起来。
“你不要那么严肃嘛！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的。”
“我怎么敢生书记大人您的气啊？我哪有那么大胆子。讨好您还来不及呢！”她故意把‘您’说得很重。
见此，我便笑着说道：“你知道吗？真的好奇怪，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好高兴，真的很希望经常和你在一起。有时，我竟有一种莫名冲动，想把你抱在怀里，想和你就那么搂着、吻着。我不知道我的话会不会让你不高兴了，我的这种感觉是不是让你耻笑，但是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话，终于说出来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些天来郁结在心中苦闷一扫而光。然而，我这话说出来后她竟良久没有做声，只是低着头。
“黄书记，你不要这样，好吗？”过了很久，她说道，依然低着头。
她为什么这么说？可我知道，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也不知道以后她又会怎么想，我们以后又将如何相处，起码她眼下是明确地表达她的态度了，虽然不是那么坚决。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她抬头说道。突然，我发现她眼眶里有泪花，不禁大为惊讶。
见此，我强抑内心的难受，猛地扬了下头，笑了笑，欢快地说：“哎呀，我其实只是逗你一下，和你开歌玩笑而已。好了，没事了，真的。”
她会不会明白我的意图呢？此刻，我只能把刚才这页翻过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呢。……对了，你还没有祝贺我呢。”她表现得真诚而沉稳。看来，我这关算是过去了。
“是啊。今天目的就是为你庆贺呀。看来你工作很出色啊。和我想象的一样，我一直都觉得你很不错的，凭你的性格，你的气质，特别是你为人处事的态度，还有你的聪明、机敏和才识，事业不成功才怪呢。”

若冰

十
“哈哈，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我不过长得还算不错，待人真诚，做事认真，学习勤奋点而已。其实我这人有时是很笨的。大学时贪玩，成绩也不怎么好，有些课程还重修。你没想到吧？”月箫笑了起来。
“不，我想到了。想想，像你这么活跃，人缘又好的女孩，没有不贪玩的，你一定很喜欢交朋友，喜欢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和社会活动。在这些方面同样是可以学到知识的，而且这样的知识对人们了解社会适应社会可能比其他知识更重要。这些知识是课本上学不到的，只会啃书本是没有用的。所以，即使你有些课程学业成绩不好，但在这些方面有收获，也很值得啊。”
“你这么一说，倒让我不觉得我的大学四年虚度了。以前，我一直为自己成绩不好而自卑呢。可我天生好动，屁股坐不住，一听说有活动，就往里面拱，倒也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黄书记，我真的好感谢你对我的教导，我真的好庆幸认识了你这位朋友。”
“哈哈，你客气到哪里去了？不过，你把我当成朋友而不是书记，我好喜欢！其实，能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啊，你给了我快乐，当然，最重要的是你给了我年轻。”
我们的谈话又恢复了以往的轻松的气氛。
“黄书记，其实你有许多地方值得我学习，我也有许多问题要向你请教。和你比起来，我太不成熟了，许多事都不懂。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好复杂，生活的艰难、事业的挫折、感情的变迁、人际关系的无常。我有时觉得，这世界，这世间的人就像一个玻璃瓶，那么容易破裂，那么容易被打碎，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月箫深沉地说。
月箫的话让我大为惊诧。她怎么会生发出这样的感慨来啊？平日里那么乐观的一个孩子。“月箫，你怎么说起这些来了？你不是一向很开朗很乐观的吗？”我安慰道。
“好在我还有乐观的性格，不然早就垮了。而且，我不想把自己不幸的一面展示在别人面前。人家又没伤害啊，我何必在他们面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呢？你说是不是？我的经历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曾经我有一段非常低沉的时间。没人为我疗伤，我完全是凭自己坚强的意志，用自己的双手，一点点抚平自己的伤口。后来，我终于闯过来了。由于经历了那样的惊涛骇浪，我想，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我，再也没有困难可以阻挡我了。就在这时候，我认识了你，就是那次晚会。那个做主持的机会完全是我凭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硬是击败了那些电视台的专业主持人。可是不久，又一件不幸的是降临在我身上……”
“是你爸爸生病的事吧？”我问道。
“是的。由于有了以前的经历，这一回，我就能很镇定了。想了两天加三个晚上，我毅然决然地退学了。接下来是艰难的找工作。由于我没有大学毕业的文凭，又不愿干那些有损尊严的工作，所以碰了不少壁。但我相信我的实力，从来没有气馁过，终于一家旅行社收留了我……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也不罗嗦了。”说完，月箫坦然地笑了笑。
这一席话让我唏嘘不已，赞许道：“月箫，你实在了不起！”
“你过奖了。”月箫说罢，低头看了看表，说：“哎呀，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要不，回去又得挨批斗了。”月箫一下就回到前时的淘气和开朗了。
“月箫，和你聊天我真的好愉快。以后可以经常找你吗？”临走，我问道。
“可以呀，怎么不可以？”月箫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从那以后我们又经常见面，每次见面都是在“亦欣”，在我们的老房间。
如果一切都这么顺利，那该多好！
可是，这样的日子只维持了不到半年。
终于有一天，文萱知道了我和月箫的交往。虽然我们的交往很正常，一直没有越过普通朋友的界线，可这话谁信呢？别说她了，就是常人也不会理解和认同这种感情的。一男一女经常跑茶座做什么？就为喝茶？开房间干什么？就只聊天？这话拿来骗谁啊？
我知道说不清，也不想说。她要吵，就让她吵去吧，而且她也不敢大声地吵，她也怕别人知道，这对我对她都不好；白天她也不闹，晚上等孩子睡着了再吵，怕影响孩子。在这方面她还是比较明智的。
可天天晚上一回来就是这样，真的让人好难受！我这话又不能对月箫讲。她是无辜的。而且，我也不想把她拖到我们家的纷争中来。我特地警告文萱，如果她胆敢找月箫，我就对她不客气。从月箫那里没有什么反应来看，证明文萱暂时还是遵守了的。加上还有繁忙的工作，可谓是身心皆疲。这种日子我真的好烦，实在不愿这样过下去了！我好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想想今后该怎么办。

深山含笑

不能不顶啊！~~~~~~~~

香芋甜心

很长也，好象政治片。不知道有没有耐心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