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哈佛大学里的“阳新”籍讲师

董郎

马北阳，1962年2月28日出生于阳新县城关镇，是我国恢复高考第2年的大学生，在湖北医学院读完5年本科后分配至阳新卫生系统，4年后又考回原校攻读硕士学位；1996年11月考取美国哈佛大学博士学位，毕业留校至今，任哈佛大学医学院讲师，并从事医疗领域的某项目研究。
  
马北阳：哈佛大学的中国讲师

    亲人的牵挂
    2005年1月初，阳新检察院的马北川数次和记者通电话，说非常思念远在美国的弟弟，想和记者谈谈，这也是80岁的老父和74岁老母的意思。
    1月30日晚，记者来到位于阳新城关镇林峰居民区马北阳的父母家。他的父母和3个哥哥连聊边等美国那边“雷打不动”的电话。
    小时候的一件事，使马北川几十年来对四弟马北阳心存愧疚。他在上小学时一直负责接送北阳上幼儿园。那阵子，很多人染上了黄疸肝炎。有次上学，北川没留意到弟弟有点病恹恹的不肯上学，勉强去了硬拉着大哥吵着要回去。贪玩的马北川急于抽身便猛抽了他一记耳光，几个小时后放学接他回去时，他右脸肿得变了形，之后，家里人带北阳上医院检查，还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
    马北川说他四弟在念初中时正值“文革”，初中、高中都是两年制，还得“半学半工、半学半农”，可北阳的成绩一直蛮好，“因为他不喜欢随大流，每天晚上都学习，没受什么别的影响”。
    谈起“学习”，今年74岁的程九兰婆婆几声长叹：“我那儿子可怜哟——”
    程婆婆讲，马北阳真正是痴迷到学习中去了，到了什么程度至今都让她伤心：“天热他在房间学习，我在后面为他打扇子，他竟察觉不到我的存在，更不晓得热；夜晚蚊虫嗡嗡叫，我提醒他防止蚊子叮咬，他反倒说没什么蚊虫，其实身上已经被咬得一塌糊涂了。”
    程婆婆越说越伤心，说生北阳的那阵子，全国都是穷得叮当响，又连续遭遇自然灾害，没什么营养便断了奶水。“他真正是喝米汤长大的”。北阳考大学、考硕刻苦用功的几年，每天早晨都是吃点稀饭，“想起来就哭，毕竟他在国外啊！”
    程婆婆介绍，小儿那个班只有他考上了大学，为了“大学”二字，马北阳除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外，还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一次，阳新城区文化宫路段至今有一处高坎带急弯，骑着自行车还在背单词的马北阳浑然不觉的连人带车摔下高坎，幸被路人发现抢救及时才保住了一条命。另外一次更难忘，在阳新交通局路段，骑着自行车上学的马北阳紧跟在一辆大货车后面，谁知，绑绳断了，车上的树木纷纷往下砸，其中一棵树木砸中了马北阳，被路过的马北川发现送去抢救，才又捡了一条命回来。程婆婆最终止不住哽咽起来：“可怜呀，现在额头的疤子还未消，他蓄长发遮掩。现在我和他爸年纪都大了，想的问题也就多了。儿子远在美国，么样不让我牵肠挂肚哟。”
    哈佛之路
    1月30日晚9时，越洋电话如期而至。马北阳的父母、兄长依次说了一通后，记者才正式接过话筒，纯正的阳新城关方言传进了记者耳膜：“我们随意聊，电话费蛮便宜的，我打回来的电话，按人民币计算每分钟1角2分……”
    马北阳认为一个人纯粹成为一个书呆子肯定不好，大脑要动，手脚要动，身心都要运动。他对学习的态度是“求”，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中到大学，每门学科就像一个充满诱惑的魔宫，进去了领会了它的趣味和魅力，便力求多学一点，求得一种无法自抑的精神享受。
    马北阳对学习的酷爱是进入初中时产生的。课本逐渐增多，知识面越来越广，他也从书本中获取了很多知识，如“劳逸结合”、“生命在于运动”。进入初二，他每天学习时间至少保证15个小时，“运动时间保证持续、韵律似的2个小时。在班上我一直是篮球主力呢！”
    关于他母亲提到的那两次“劫难”，马北阳解释第一次是新接触的单词怕没记好，骑车也是闲着，就不由自主地巩固巩固，太入神了就出了事；第二次那叫“天有不测风云”，谁能猜到装树木的绑绳断得了。
    他于1978年考入湖北医学院，毕业分配到阳新，先在白沙镇卫生院上了一年班，调到城关镇卫生院工作2年，又去人民医院上了2年班。那几年，他从未放弃过考研，以至个人问题让家人、同事和朋友操了不少心，他都以“现在不能谈恋爱，考上研究生再说。”在最终如愿回了母校后，他对母亲讲：“我负责找一个称心如意的让您放心。”毕业后留校分配到湖医附二医院传染科，并于1994年结婚。
    他的妻子贺学梅生于1969年，上海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分配到湖北医学院当讲师。她在马北阳1996年去美国后的第3年，也携1995年出生的女儿马思倩去了美国，现在和丈夫一起同在哈佛大学任讲师。
    马北阳9年前去了美国后，曾于前年7月10日举家回国探了一次亲。“送给父母、兄嫂、侄辈什么见面礼，我们夫妻俩绞尽脑汁，那真比搞病毒研究还困难。”回国前最终没想出“金点子”，就随意挑了些衣物和玩具回家，美元也“随意”一下，算是起个保存的作用。他的女儿马思倩人小鬼大：“把摄像机带回去，拍一家人活动的镜头，拍一些中国的山水、城乡，不是蛮有味的吗？”
    2003年7月的故乡行，让马北阳激动不已：“全家人热热闹闹比过年还有气氛，走了一些同事、朋友家聊聊天真是有味，去大冶、黄石市区转了转，现在回味起来，肯定兴奋啦！”
    马北阳刚去美国也不适应，在电话中和父母商量，争取每年回一次，家里人劝他：“间隔一年一次蛮好，一年一次经济转不过来的。”来去费用其实只能算其次，在美国学习、生活、工作，“压力”让他不能如愿“隔三差五的往跑回”。
    波士顿和哈佛
    马北阳去的美国城市是波士顿，它位于美国东北部，濒临大西洋马萨诸塞湾，地跨查尔斯河和密斯蒂河河口，是美国马萨诸塞州的首府。波士顿下辖77个城镇，市区人口约64万，将郊区算在内约有275万人。
    “我现在和你通话是白天，室外温度是零下30多度。这里的气候冬天奇冷，估计和我们中国东北差不多，但是夏天特别舒适。”
    “我要特别和你说明的是波士顿和杭州是友好城市，这是1980年由波士顿主动提出来，经中国国务院几次论证，于1981年批准结对的。在这里的中国人不少于10万，彼此相处融洽得很。波士顿市民有较高的文化素质和修养，大学生占人口的三分之一，世人都称波士顿为‘雅典’。”
    波士顿是美国最重要的文化城市，市内有50多所著名的大学、研究机构和文化艺术团体。1635年创建的波士顿公学、1861年创建的麻省理工学院及埃默森学院都在世界叫得响，而哈佛大学是美国最古老、最著名的大学，它也在波士顿。
    马北阳介绍，江泽民总书记到哈佛大学来演讲，他说的一段话，我们哈佛人都引以为豪，那就是“先有哈佛，后有美利坚合众国。这说明了哈佛大学在美国历史上的地位。”哈佛创建300多年以来，为美国以及世界培养了无数的政治家、科学家、作家、学者，迄今为止，有6位美国总统出自哈佛，如罗斯福、肯尼迪。现任美国总统布什、菲律宾总统阿罗约都曾在哈佛求学，世界首富比尔·盖茨都是哈佛生；在哈佛350周年校庆时，一位政治家说过这样一段话：“一个曾培养了6位美国总统、33位诺贝尔奖金获得者，32位普利策奖获得者，数十家跨国公司总裁的大学，她的影响足可以支配这个国家……”
    马北阳在哈佛大学几年期间，“课程压得喘不过气来”。每周上午三节80分钟的课，每节课基本安排一个“案例”。一般学生准备一个案例要4个小时，加上课外学习时间和上课时间，每天大概要学习13-18个小时。“我和绝大部分学生要学到凌晨2点钟，然后睡几个小时，再爬起来上8点半的课。”
    “对进过哈佛的人，都是难以忘怀的，可以说是学而生畏的学府，设的课程都是必修课，任何人都不能弃权和例外；对非英语圈的留学生来讲，更是蜀道青天，认为自己是天才的，尽管毕业后再做出了显赫成就的学生，进了哈佛，也不免怀疑自己的能力。”
    “进了哈佛第2年以后，多数学生已适应哈佛，依然埋头学习与研究，但自信心已在我们身上扎下了根。班级也更小了，每个班通常只有40—70人了，不像第一年那样，你要和90个同学呆在一起。这样，我们学生的参与频率也提高了，同时，在被教授点名时也不像刚来时那么紧张了。”
    “我在哈佛毕业后，留在了哈佛大学的医学院，从事某个病毒领域的研究。哈佛之所以出名，我认为它很权威，它的基金比美国所有学校的总和还多，你说还有什么教不好的，有什么不能研究的，有什么人才不能留住的……”
    根在中国
    马北阳在电话中谈及到一个话题很激动。他和妻女身处美国，自然牵挂父母、思念亲人，最初几年甚至有点生他们的气，那就是“我求父母随我一起在美国生活，父母死活不肯来。我不是说美国是天堂，我没认为美国遍地是黄金，就当我在这里上班，和我们一起为么事不行呢？”
    马北阳这个结直到2003年那次回家探亲才解开。那年，78岁高龄的老父亲对他讲，中国人最讲究“根在哪儿哪安身”，再高的树，叶子落了也要归根；两老随他们去美国定居，那么还有3个儿子和他们的家人呢？他们同样会牵挂远在万里的父母，爷爷、奶奶……”
    马北阳那次探亲，抬头是老乡，低头是“国人”，“真有久违的亲切感，难怪父母不肯去美国”。
    马北阳对记者说，在美国，像他那样拥有2辆私家车太平常了，私宅和别墅在美国更是如同在黄石市区有栋房子，或许市郊还留有一栋老宅。马北阳在美国感到欣慰的是有好几座城市和中国是“友好城市”。他身处的波士顿市亚洲人、中国人特多，“呆久了，逐渐适应了环境，静下来工作，真可以解决思念祖国、牵挂父母亲人的愁烦；我在每个中国的传统节日，都会和妻子、女儿一起约上中国同胞庆祝一番，好好的放松身心，感知我们国家的喜气。”
    在即将“挂机”前一分钟，马北阳告诉记者，今年7月，他和妻女会再回中国，因为中国才是他们真正的根啊！
今年1月30日晚，记者如约在马北阳父母的家里对他通了电话。
（本报记者 邹春生 采写，原载东楚晚报2005年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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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阳新有这样的人才,而骄傲.{:soso_e179:}{:soso_e179:}{:soso_e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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